研究进展|上海亲子队列研究揭示孕期PM2.5暴露引起产前焦虑抑郁风险增加

（供稿：赵越）

近日，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张蕴晖教授课题组在空气污染与孕妇产前精神健康研究领域研究取得进展。基于上海亲子队列(the Shanghai Maternal-Child Pairs Cohort, Shanghai MCPC)，课题组评估了孕妇孕期PM_2.5暴露对孕妇产前焦虑、抑郁情绪的影响，研究成果以“PM_2.5 exposure associated with prenatal anxiety and depression in pregnant women”为题发表于《环境与生态毒理安全杂志》(Ecotoxi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afety，EES)。

焦虑和抑郁症状是孕期妇女最常见的心理健康问题，超过20%的女性在怀孕期间会出现精神障碍。产前精神障碍是产后抑郁症的危险因素之一，同时也会增加如早产、宫内生长受限、低出生体重等不良妊娠结局的风险。因此，识别产前精神障碍的危险因素，开展早期干预和治疗具有重要的公共卫生意义。既往的流行病学研究显示，长期PM_2.5暴露与抑郁风险之间存在显著的定量关联，但PM_2.5与焦虑相关的研究较少，证据有限，且多数研究集中于PM_2.5暴露与老年人的关联，少有研究在孕妇人群中开展，更缺乏暴露的敏感窗口期的研究。然而，这些信息对于有效制定针对性的干预策略、更好地保护孕妇的精神健康至关重要。

本研究基于上海亲子队列，基于具有高时间-空间精度的PM_2.5预测模型，评估了孕妇孕期日均PM_2.5暴露水平；采用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 SAS)和流调用抑郁量表(the Center for Epidemiological Survey-Depression Scale, CES-D)对妊娠晚期的焦虑和抑郁水平进行量化。协变量信息来自医疗记录和问卷调查。研究共纳入3731名孕妇，年龄28.85±3.97岁。广义线性回归结果显示，各孕期（孕0-13周、0-26周、0-36周）PM₂_.₅平均暴露浓度与量表评分呈正相关。根据量表评分截断值分为焦虑与非焦虑组、抑郁与非抑郁组后进行Logistic回归，结果显示孕早期（0-13孕周）PM₂_.₅暴露会显著增加焦虑和抑郁的风险，孕早期PM₂_.₅暴露每增加10μg/m³，SAS评分增加0.710（95%CI：0.387-1.034），焦虑风险增加23.4%；CES-D评分增加0.510（95%CI：0.216-0.803），抑郁风险增加25.1%（表1）。不同孕周PM₂_.₅暴露水平与结局之间关联分析发现，孕4-13周是潜在的暴露窗口期（图1）

表1 PM₂_.₅暴露浓度与焦虑和抑郁的回归结果

图1 各孕周PM₂_.₅暴露浓度与SAS和CES-D评分的回归结果

亚组分析显示，孕期增重较低组PM₂_.₅暴露与两量表评分依旧显著相关，而在增重较高组关联不再显著。按分娩年龄分组，无论高、低年龄组PM₂_.₅暴露浓度与两量表评分均呈正向关联，且高年龄组的b值略高于低年龄组。按照怀孕季节分组，结果显示暖季（5月-10月）各孕期PM₂_.₅暴露与两量表评分显著相关，冷季（11月-次年4月）暴露与CES-D评分的关联不再显著（图2）。

图2 PM₂_.₅与SAS和CES-D评分回归结果亚组分析

该研究首次使用大样本队列研究评估了孕期PM₂_.₅暴露对国内孕妇产前焦虑、抑郁风险的影响，探索了暴露敏感窗口期和易感人群。研究提示，孕早期（特别是孕4-13周）是重要的干预时间窗口，高龄产妇、孕期增重较低孕妇、暖季怀孕孕妇可能为敏感人群。该研究结果为孕期PM₂_.₅暴露对孕妇精神健康的影响提供了新的证据，并强调了减少空气污染对孕妇精神健康的重要性。

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研究生赵文轩、赵越及博士后王彭彭为本文的共同第一作者，张蕴晖教授、李久凤青年副研究员为共同通讯作者。研究得到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82273585, 81872581）、国家重点研发计划（2019YFE0114500, 2022YFC2705004）、上海市公共卫生三年行动计划（GWV-10.1-XK08, GWV-10.1-XK11）的支持。

文章链接：https://doi.org/10.1016/j.ecoenv.2022.114284

引用格式：Zhao W, Zhao Y, Wang P, Zhou Y, Meng X, Ma W, Li J, Zhang Y. PM₂_.₅ exposure associated with prenatal anxiety and depression in pregnant women. Ecotoxicol Environ Saf. 2022 Dec 15;248:114284. doi: 10.1016/j.ecoenv.2022.114284. Epub 2022 Nov 14. PMID: 36395653.